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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花月夜狂想曲

香江花月夜之狂想曲 Ep.20

第二十集



差不多過了一個星期,Danny終於可以出院了。

這天,就在更換紗布的時候,

芷湄才第一次看到他頭上那快要癒合的傷口。

真是好心痛。

她就吻了Danny的額頭一下

「你要快點康復才好

   要不然,我就一直覺得過以不去。」心裏好憐惜。

「芷湄, 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你不要得寸進尺。」

這時,陳父走進病房。

「二嫂,賞面來吃個便飯吧?」

芷湄也不好意思推卻老人家的邀請。

陳母也進來了。

「老爺,你看芷湄,

  她比我們還要熟悉我們的兒子呢。

  我們都沒有留意Danny用的香水。

  喂,仔呀,你把我的好媳婦追回來沒有?」

Danny微笑着。

陳母:「芷湄,你真是不該走的。

            我這一年來,都找不到人給我按摩。」

陳父:「都是我英明,我會選媳婦。

            都不知你們怪甚麼政策聯姻,

            明明就是最好的安排。

            搞甚麼自由戀愛,最終還不是跟我安排的一樣...」

Danny笑得很開心。

芷湄卻是沒有聽見,

她一直凝視着窗外。

秋意正濃,好一片白茫茫的天空。

卻不知是晴是陰。

*******************************************

四人上了車,到了陳宅,進門的時候......

奶媽、管家:「老爺,太太

                     二少爺,二少奶。」

芷湄羞的垂下頭來:「我不是二少奶。」

奶媽、管家:「方小姐。」

陳父:「計較甚麼?

            看樣子都快要是啦」

Danny:「對,就是嘛。」

芷湄:「你想得美!」就打了Danny的肩膀一下

Danny:「嘩好痛!」皺起了眉,咬着牙

芷湄:「怎麼了啦?我弄痛你的傷口了嗎?」就憐惜的撫着Danny的肩膀。

Danny真壞,他是裝的!

陳父:「啐,真沒眼看!

            我上房間去了,不看你們了。

            害得我起雞皮疙瘩......」

*************************************************************

奶媽:「二少爺,方小姐,

           飯還未準備好。

           你們先坐着,聊聊嘛。

           我替你把行李送上房間。」

Danny:「芷湄,你搬回來好嗎?」

芷湄:「你知道我們的婚姻為甚麼不愉快嗎?」

「是因為我心裏想着別人。」

「不,不單是這個。

   我們了解不夠深,也沒有體諒到對方。

   其實我也沒有好好想過你想要怎麼樣的老婆。

   小杜鵑說得對,我做人老婆都沒有逗過丈夫開心。」

「你不要這樣想嘛。」

「我看我們還是要多一點時間了解對方。

   晤...先拍拖吧」

「吓?不是吧,還要拍拖?」

Danny說着,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把手按着額頭,伏在沙發上,閉着眼在笑 >

「我等不及了。

   我追你都追了差不多一年了...」XD

(為甚麼方芷湄吻的不是我?

唉...給我一個吻, 可以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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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花月夜之狂想曲 Ep.21

第二十一集



晤,先拍拖吧。

算接納還算讓步?



Danny不管了,總之他很高興。

蜜運,

芷湄和他都會忘卻過往感情上的不快,

好日子要來了,Danny是這樣想的。



Danny是幾乎天天都到歌廳去找芷湄,就是一下班去。

至於,榮少在澳門之旅後的確少了去。

小杜鵑以為他工作忙。

大概,一個女孩他玩過了,不過還沒厭,他還有到歌廳去。

在他想到小杜鵑時便跟Danny一起去。



不過,這天陳氏鐘錶行卻有一個很重要的應酬活動,兩兄弟都沒有到歌廳。



大概看準了時機吧。

楊先生卻來了。

驚喜?

芷湄覺得有驚無喜。

楊:「芷湄,我快離婚了」竟然說得眉飛色舞。

芷湄:「為啥?」

「當然是為了你。」

「你瘋了嗎?竟然拋棄糟糠之妻?」

「我離婚了,就可以名正言順和你在一起。」

「要是我們在一起,我還要替你帶孩子。

  我不想做後母。」

「孩子可以跟他媽。

「你還搞不懂我的意思?

我是說我們不可能呀!」

「芷湄,你變了。」

「我沒變,我最討厭人欺負女人。

   我不會跟你的!」



都是那個陳生。他都不知給芷湄吃了甚麼迷藥。

他明明就不能給芷湄幸福!

我不會給他好過的!



應酬後,榮少還有餘興。

其實一向都是這樣的啦,有甚麼好大驚小怪的。

不過這天冤家路窄。

就在芷湄和小杜鵑結伴離開歌廳的時候。



芷湄看見前面有一個人,很面熟。

很親熱的摟着一個女孩,年紀好像比她們二人還小。

呀!是榮少?



芷湄怕小杜鵑接受不了。

她急步走上前,擋住小杜鵑的視線。

「湄,怎麼了?」

「我心急回家嘛…我好餓了。」

「都快到了,你急甚麼?」小杜鵑還微笑着。

幸好,那兩個人很快拐了個彎,不見了。

芷湄好驚,驚得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幸好小杜鵑沒看見。



不過,我也不能一直瞞她呀。

怎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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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花月夜之狂想曲 Ep.22 (Part 1)

第二十二集(Part 1)
拍拖

Danny好心急。
芷湄倒是不急。
真是襄王有心,神女無夢。
湄母倒是急,乘龍快婿嘛。
這天,芷湄不在家,但Danny在為她插花。
湄母:「不要說伯母不幫你了。
       我明天會去大嶼山襌修,一連三天。
       記着,我是不會回家的。」
Danny:「呀?」
湄母笑道:「你明的啦,還好意思問…
        我還真不好意思認我想你做女婿…」

芷湄回來了。
湄母:「呀,我想起有東西要買,你們慢慢聊了。Danny,慢慢聊呀,我有好多東西要買的……」看她笑成四萬的口(笑得合不攏嘴了)。
芷湄:「搞甚麼呀,神神袐袐的。
       對了我十九年對得厭了?走得那麼急…
       幸好你對着我只兩年。」
Danny:「我怎夠膽避開你?從來都是你避我的…」(poor little me?)
「伯母說她要去禪修喎。」
「她每年這個時候都去禪修的,我又不信的,我不知那是甚麼。」
「不,我是說我們去玩好不好?」
「媽媽不在家,你就出街玩了?
  想不到你這麼曳(頑皮)呀。」芷湄在玩Danny。
Danny:「好了,方芷湄!
        本少爺約你去街你都不去,你是甚麼意思?
        不是說過同我拍拖的嗎……」
「二少爺,你想到哪裏去呀?小的真是不敢不跟從了。」芷湄還在鬧着玩。
「芷湄,我是說真的呀。
  我們去西貢好嗎?一直在港島住,都沒到過西貢的沙灘走走。
  人家都說西貢的沙灘好美。」
「對呀,別人都是這麼說的。」
海邊一艘艘小漁船停泊着,路人就靠在碼頭伸手向下,買海鮮。
真有趣味。
西貢居民在溜狗,小白狗小黃犬。
芷湄最喜歡狗兒了。

Danny和她正在散步。
喂,Danny你搞甚麼?
「我替你拿手提包。」
不好吧,替女孩拿手提包會破壞你的公子形象呀。
「我還是不好意思的。」
Danny卻一把奪去了手提包,牽了芷湄的手。
「真是無事獻慇懃……
好壞呀你。
甩也甩不掉了呢。」
「想甩我你又笑?」

西貢的海灘真美。
白的沙,藍的水。
Danny好游泳,真有活力。
芷湄不會游泳,她躺着照日光浴,細長的腿,好優雅。
陽光型的男孩。
嫻靜淺笑的淑女。

「芷湄,你也來玩嘛。」
「我又不會遊泳。」
「我來捉你了,你還不跑?」
二人就在那細細白白的沙上奔跑。

玩得倦了,二人就一起坐在那白沙上。
日落海中央。
那晚霞艷紅澄黃,灑得二人滿身金光。
天空由黃變紅換成紫色,
紫色,好憂鬱。
不是紅不是藍,
好詭祕的紫色。

盪漾在蒼穹的星星漸漸浮現出來。
月上柳梢頭,真朦朧。
芷湄想要倚要在Danny的肩膀上,不過後面沒靠背,
二人就向後跌了,
乾脆躺下。
「Dreaming, I must be dreaming.
  Am I really lying here with you?」
Danny在唱歌,嗓音裏,是一種迷惘。
幸月朦朧的聲音,對愛情流露出憧憬。
情令我瘋狂,這感覺真徬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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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花月夜之狂想曲 Ep.22 (Part 2)

第二十二集 (Part 2)

真?

真的好快樂,樂得像假的一樣。

二人在一起從來都沒有這樣快樂過。

從小認識,不過從來在一起都沒快樂過。

都是陳、方家兩家飯聚,眾人都讚榮少成績好,都讚Danny天資聰敏又乖巧。

芷湄沒人讚,她不過一個不美也不醜的女孩。

略帶嬰兒肥,頂多說她活潑。

美沒她的份兒。



她只在一旁看Danny。

她聽Danny說話,這聲音真溫文。

她看Danny笑,這笑容好純真。

不過,她不快樂。

方大小姐,又不美又不聰明成績不標青。

她說話聲音沙啞。

她笑起來嘴歪了一點。



想不到。

真想不到。

現在的她,

她是紅歌星,現在人人愛豆沙喉了。

她笑,人們喜歡她一臉的傲氣。



沒想到。

後來她長得身材高挑。

她十八歲那年,抑鬱瘦了。

腰枝細,腿修長。

一天,Danny在台下看得出神。



始料不及。

Danny更喜歡的是她的性格。

她的堅強她的倔強她的傲氣。



這一切,真是萬料不到呢。

是真的嗎?

這一刻,芷湄覺得好不真切,也許在造夢呢,她以為。

不過卻又是真的。

但真而不實。



晚了,有一些冷,芷湄打了一個哆嗦。

Danny:「晚了,我們該走了。

都怪我,你身子弱,我不該帶你來吹晚風。」Danny溫柔的說着,真關切。

(唉,你是不是想羨慕死我了?)

(Danny,你回家幹嘛?你任務未完呀。)



真捨不得,Danny都好想把這一刻凝住。

他要爭取。

他要這一刻永久凝住。

他等這天好久了。

他準備好久了,都一年許了。

難道還輪不到他嗎?



一輛白色轎車馳風疾飛。

到了芷湄的家。

「不要開燈嘛。」

好蠱惑(好壞)的Danny。

他抱住了芷湄。

「我好喜歡你,你不要走。」

芷湄呆住了,她真是想不到。

Danny吻了她。

二人跌在沙發上。



不過,女孩子還是有一點矜持好。

「我們不能這樣。

  我們還沒結婚呢。」

她坐起來。

Danny也坐起來。

「我們明明結婚了。」

「但已經離婚了。」芷湄卻仍念着往日的痛,憂鬱症真痛。

往昔,用情牢記的,

那往昔,真痛的。



「那你就快快再嫁給我一次呀。

不,就這麼一次。以後只有一次。

我不要離婚了。

快嫁我嫁我嫁我嫁我嫁我嫁我……」Danny在玩,笑得很高興。

「你看你,吵死了。真煩!

我不依。」芷湄也玩。

「你這種冷淡的老公,我不敢嫁呀。」

「不,我會…

期望每朝早,親親一吻紅的臉……」唱情歌了。

「你這少爺,不定性,怎嫁?」

「不,我一直有計劃呢。

我們生孩子,做了爸爸,

我一定定性。

男的像我好溫文,

女的像你好自信。

仔女我都教他彈琴,

你教唱歌……」

「怎麼你看我的眼神像看母豬一樣呀?」芷湄還要玩。

Danny就笑着,好得意的別過頭去。

「我不敢看你了,方芷湄的眼神又憂鬱又冷傲又沉默又狠又嬌又柔又有氣勢…

把我的眼要刺死了。」

「看你,優柔寡斷的,要形容我的眼神都拿不定主意,

我不嫁呀。」

「不,我拿定主意,我就非方芷湄不娶!」

芷湄終於笑了。

「又口花花,還以為你學乖了,又亂說話…」

「因為今天我求婚嘛。」

「看你這人真煩。

好了,你叫世伯選個日子吧。」

Danny這才單膝跪下,掏出指環,戴在芷湄的右手無名指上。

「哈!你縮不及呀!

還不給我套住你!」

「你是認真的呀?」芷湄就覺得她在造夢。

「當然。」

當然,那是真的。

當然,那是真的?



(不好意思,前面二十集沒給情歌王子機會開金口

呀,不用介紹了。我想大家都知他會唱歌的。

這世界又不是只得方芷湄會唱歌…不過我最愛她唱而已。

而且,前面情歌王子一直好謙虛在聽沒唱,

真乖,今回他總算是聽話了。)

[ 本帖最後由 bbk_hong_kong 於 2011-12-8 17:15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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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花月夜之狂想曲 Ep.23

第二十三集
過關

這晚雨下得好大。
Danny晚了下班,到歌廳的時間也快是芷湄下班的時間了。
不過他沒有帶傘,車駛到歌廳前面,
又不能進去。
要衝到雨中嗎?
不,他又喜歡他的西裝。(唉,還真有夠愛美的。)
躊躇之際,
方芷湄撐着傘出來了。
Danny正在急,沒看到。
有人敲他的車窗。
「先生,你是來找我的嗎?」
「當然是了,快進來。」
「還是問一下比較好。
要是你不是來找我,我真要找個地洞鑽進去了。」
「別玩嘛,
我有要事找你?」
「兒女私情都是要事嗎?」
「是終身大事呀。
你向喬老闆辭職了沒有?」

芷湄還沒呢。
她留戀這歌廳,
這個令她重拾自信,
找到好友,
找到幸福的地方。
「那我代你說好嗎?
我替你還債,你就不用再唱了
你以後只對我一人唱。」以後呢。
不過以後嘛,我又不知的。
「可我又不想使你的錢……」她想堅持,呀─也想拖延。
「不使我的錢,怎跟我結婚?」還是你聰明。
「我們一起進去說吧。」這刻,她再留戀也沒用,
是她答應結婚在先的。

喬老闆在抽煙斗。
坐在大班椅上,好大的架子,
好有氣派。
Danny先開口了。
「喬生,我和方芷湄要結婚了。
不好意思,婚後她不會再唱。」
喬老闆正眼都沒有看Danny。
喬:「芷湄,你天份這麼高,怎麼不唱呀
結婚後你仍然可以唱呀。
你還年輕,有大把世界。」
Danny:「不,她要照顧家庭。」
「芷湄,你自己說!」喬生怒了。
芷湄好怕,她握着Danny的手。
「喬老闆,我決定退出了。」
「後生女,真是愛情大過天。
愛情值幾多錢呀?」
「感謝你的栽培。」芷湄有些慚愧。
「喬生,她欠你多少我來還。」Danny急了。(攤牌了)
「有錢仔,果然是大口氣!」
空氣好像凝住了。好兇。
喬老闆的煙斗裏又呼出一口煙。
「吊高來賣呀?懶巴閉!
我白天鵝夜總會又不是得你一個方芷湄會唱歌。
你以為其他歌手不紅嗎?」
呀?
「陳生,拜託你好好對方芷湄了。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我甚麼都知。
她第一次來見我時,一枝竹似的瘦。
我看得出那是為情愁。
還唱甚麼《孤身走我路》,
盲的都看得出啦。
如果你對她不好,我就高薪挖她回來。
方芷湄,白天鵝夜總會的大門永遠為你而開。」
哈哈哈,好豪邁的笑聲。
「謝謝你,老闆。」

終於過關了。
終於,方芷湄是自由身了。

Danny開車。
雨中,前面一個男子好面熟。
芷湄先看到。
一個男子與一個年輕的女孩在雨中依偎。
共用一件西裝褸避雨。
是他!
不過旁邊不是小杜鵑。
花花公子。
花花的心。
男人。

Danny都看到了。
「榮少?」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芷湄就替小杜鵑不值。
「他一直都這樣的嗎?」
「他工作表現真的很好,客人都看好他,
要他常常外出應酬。
大概,應酬之餘……
還,還結識女孩。」他又不好說。
「男人,真壞!
個個都對女人不好。
真是天下烏鴉一樣黑!」她說好了。
「喂,又關我事?」
「你那筆,
真是不堪提。」芷湄好小器。唉,念舊吧。
往昔,用情牢記的,
真痛的。
「我好專一呀。」Danny真委屈。唉,那時憂鬱。
不該的,
那悔不當初,又念當初,又惜當初的。
「沒事呀,我不是惱你,
我替小杜鵑不值。
不過榮少怎樣,我管不了。
我又不是嫁他……」
原來方芷湄都會打圓場的…@@

尋真愛呀?
要犧牲的。
你以為好易嗎。
就先犧牲傲氣面子囉。

回到陳家

Danny:「榮少,你真不專一。
我甚麼都看到了!」Danny也看不過哥哥的作為。
榮少:「我用不着像你一樣清高呀。
做隻無腿鳥,多好。
我的生物科還真不錯!我自創生物名了!
哈哈。」竟然還樂成這樣。
「你還笑?」
「認真來幹嘛?
不過是公司新來的女同事,逢場作戲而已,
你管我甚麼……」
那花花的心。
真的─
真不堪!
Danny直氣得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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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花月夜之狂想曲 Ep.24 (Part 1)

第二十四集
(Part 1)
告別

芷湄:「明天我作告別演唱了,你來不來?」
Danny:「我很想來,不過公司有事忙。你知道啦,快到聖誕節,是旺季。」
「我不知道呀,我跟你結婚都不到一年……」
「怎麼呀你,還未結婚就心急要耍花槍了?」
真不愧是Danny。
(想跟他鬥嘴還是好好回家修練吧。)


芷湄在作結婚前最後一次演唱。
真是臨別依依。
這個令她重拾自信的地方。
願君珍重,
今宵多珍重。

不過芷湄還不知道,要珍重的,
是她自己。

「為何有悲有淚?
共你此刻相對
情留在心永難忘
周邊幾多珍重句
哪計是散是聚
今朝也應該醉
記住這段情
記住這份緣
縱是散聚亦無拘……
願你永久記住
莫說不必緊記
前塵舊影只堪追
盡記此生不淡去」
一曲唱畢,掌聲如雷。
芷湄忍不住流下了開心的眼淚。
樂隊奏出了《友誼萬歲》。
好感人的畫面。

好些客人向芷湄敬酒,芷湄都不敢喝,只是淺嘗幾口。
她不會喝酒,她怕會醉。
但有些人總是非要她喝不可。
熟稔的,就更難推卻。

竟然是楊先生。
「你來這裡幹甚麼?」
「當然是祝賀你囉。
祝你和陳生婚姻美滿。
一定,一定
會好美滿的。
乾杯!」
一定一定的。
一定一定的。

芷湄不想喝。
「祝福你,你都不賞面了?
湄,別這樣,
好來好去嘛。」一番好意似的。

好難推。
就只好喝了。
好睏好睏。
芷湄的眼皮好重,睜不開眼了。
就睡去。

楊生說要送她回家。
小杜鵑說讓她送。
「你有車嗎?她醉了你抬她回去?」(overwhelming)
就帶芷湄上車。

陳氏鐘錶行的電話響了。
「喂,你們的太子爺是否叫Danny?」一把成熟沉穩的男聲。
Danny覺得這把聲好熟。
「我是,有甚麼事?」
「我是楊老師,跟你見過面的呢。」
啊?楊生?
打來我公司了?
「有甚麼事了?你想要買錶嗎?」
「不,
方芷湄在告別晚會喝醉了,我又不知她新居在哪,就先把她送回我家。
你是她男友吧?」
「當然。」
「那你來接她。
我在東寶庭道12號。」
這楊生的問題真怪。
他去得告別晚會,就分明知道我是芷湄的未婚夫,
還問來作啥?
真奇怪。
芷湄都不喝酒的,上次我請她喝rosato她都不喝,又怎會醉酒?

為甚麼呢?
楊先生竟然給芷湄換了睡衣,把她放在床上。
望着這個得不到的女人,這顆得不到的心,
萬方心裏千萬個恨。
就是不會讓你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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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後半集是關鍵的

這是神來之筆的開始, 從這本集起, 我強烈感到Anita想我幫她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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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花月夜之狂想曲 Ep.24 (Part 2)

第二十六集
(Part 2)
你不知道嗎?

一架白色轎車就停在東寶庭道12號。
「叮噹、叮噹……」Danny按了門鈴好久,
楊生才施施然下樓開門,
竟然穿着睡袍。
「不好意思,打擾你睡覺。」Danny還好客氣。
但此話一出,Danny就覺得不合理。
家中有客還睡覺?
「請進來坐,陳生。
芷湄她好累,還在睡。」笑容可掬呢。
「她不是醉酒嗎?怎會是累?」
「唉,那個傻女。每一次都會睡着的,
你是她男友,
你不會不知道吧?」

傻女是你叫的嗎?

「還是你去叫醒她好了,
到底你才是她的未婚夫。」

我是她男友,我是她未婚夫。
當然了,我知道呀。

當然,這是真的。
當然,這是真的?
楊生,你究竟在講甚麼?

你想說甚麼?

Danny這才暗叫不妙。

走進睡房,但見芷湄睡在床上,雙頰通紅。
根本就是醉酒,哪裏是倦極而睡呢?不過……
為甚麼她穿的是睡衣?
那床鋪……
還好亂!

Danny把芷湄搖醒。
「這是甚麼地方?我怎會……!」
「楊生說你醉酒了……」這話說來,Danny面有難色。
因為眼前這一切,都在他想像範圍之外。
「陳生,你還是看清楚好了。
那小淫娃勾引我。
真可惜,你就錯過了這麼一個惹火醉嬌娃……
你不知道嗎?她一喝酒就那樣的了。
你不知道嗎?」
「Danny,我沒有……」芷湄的淚水奪眶而出。


你不知道嗎?

這話冤魂一樣在纏着。
那回聲,
好像在耳窩裏盪着。
來回往返,
揮之不去。

眼睛好矇,
頭好昏。
不真切。

他要暈倒嗎?
不,他清醒,
他好清醒。
不過他也不想清醒。
但願喝醉的是他,不是方芷湄。
然後有人告訴他你造夢了。
但願這是一場夢。
不過又不是。
卻是真的。
如同那天沙灘上的光景,是真的。
但不真切。

不過又沒有人告訴他那是不是真的。
卻又有一把聲音,
在他耳邊響,
好細,
好慘,
好煩。
「Danny,我沒有……」

不過那睡袍、那睡衣、那床鋪……
一切都使他不得不相信……

他遲疑了。

這一刻,好像一千年般久。

一陣歌聲,卻飄過了Danny的腦海。
「總會找到想找那人。
總會找到所想要的心。」

好不容易,找對了人。
好不容易,有一天Danny都會喜歡方芷湄─
那個不夠漂亮的女孩。
好不容易,有一天芷湄接受了他─
那個她曾經死心的人。

想找到一個對的心,真─
真不容易。

不過,她竟然……

他只好相信……

他只好…….
就只好……

摑了楊生一巴。
「楊生,你太低估我和芷湄了!
你以為我和她只是兩年前結婚才認識的嗎?
我和她從小就認識!
難道我會不清楚她的人格?
楊生,該我問你才真。
難道我會不知道芷湄從不喝酒的嗎?」

楊生呆住了。
東窗事發。
損人不利己。
知己不知彼。
那個陳生原來不好騙。

「芷湄,我們走!」
「我的衣服……」
Danny就脫下了西裝褸給她蓋着。

像逃亡一般,二人上了車,車開了。

真不容易。
你以為兩個人在一起,好容易嗎?

世上有真愛嗎?
沒有。
真愛只在童話出現。
那現實世界呢?
沒見過。
也許有的話,
很少。
也許有的話,
會因為誤會而消散。

Danny:「我們還是去報警吧。」
「不,我已經是紅歌星了。
你的家族又那麼出名……
事情揚了出去,我怕……」
回頭已是百年身。身不由己了。

Danny驀地停了車。
驚魂未定,怎駕車?
更何況,他心裏狐疑……
「芷湄……」真的要問嗎?

「你以前和楊生真的有─」
「當然沒有,才兩個多月就分手了啦。」

「那……」
那口好乾,
那聲音發不出,
那句話好難開口。
但忍不了。
「他剛才有沒有碰你?」還是問了。
芷湄哭了。
「我一直在睡,哪知道?」
不過,這次Danny沒有讓她倚在身上哭。
他怕,
就只怕……
還是他先開口:「晚了,你累了。
我們快回家。」還是保留紳士風度。
裝得真苦。

把車開得好快。
到了。
不送她上樓,開車走了。
不送了,不好了,不。
不不不甜不美不好了。

Danny頭痛欲裂。
胸口翳悶。
我到底信,
還是不信?

此刻,你為了她,
好煩,
好愁,
好苦。

當天,
她不理你,
你迷惘。
她冷待你,
你痛。
她拒絶你,
你急。
她絶情,
你苦。
她跟別人,
你亂。
有人追她,
你慌。
你為她平安,
你傷。

當日,
她為了你,
收斂傲氣,
她柔情。
但,
你不理她,
她悶。
她為了你,
抑鬱。
她為你,
死心。
哀莫大於心死。
她為了你,
真苦。

她為愛你,
對你冷淡,
她痛。
她為愛你,
拒絶你避開你,
她忐忑。


她見你傷,
她疼。
她為愛你,
憑窗沉思,
她愁。
她接受你,
她怕。

真愛?

你想,
這世間許有真愛?

卻有一陣幽幽的歌聲,你記得嗎?
未知此際情,
是否只會誤我。

只有斬斷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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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花月夜之狂想曲 Ep.25

第二十五集

不曉得‧不想知

白天鵝夜總會的大門永遠為你而開。
那是祝福。
又不像。
真像咀咒。
還說是永遠,
永遠為你而開─
開到甚麼時候呀?

你以為她真的好想唱嗎?

那件事之後,芷湄還在唱。
她不曉得她還會結婚否,
因為Danny不跟她說話。
她唱,
她為自己而唱。
「為何歡笑變做惡運?
為何恩愛卻得悔恨?
舊歡恰似夢
夢醒只有淚印
心裏都是疑問

前緣失去也未去尋
為何轉變已不過問
未知此際情
是否只會誤我
怎去拋下愛恨?

讓輕輕嘆息
沖洗去怨句悲憤
我要避過
愛海愛浪
任千般愛惜
情萬縷絲絲不斷
我已懼怕
再不接近

柔情千尺最誤人
情緣今生再不過問
自知醒覺難
未想再受困
只有斬斷愛恨」

現在,
卻是榮少想到小杜鵑的時候,
Danny才跟着去歌廳。
就看芷湄一下,

看到她旗袍蓋着的腿,細細腰枝,那雙眼,憂鬱的眼,淺笑,傲氣的笑,便死心離場。(這是我快寫完故事的幾天,我發現我的腦中常播《我有快樂出租》,我竟然把這個情境寫了出來,我9/12/2011才發現我的USB有這個情景的照片。)
他想見她。
不過他不想跟她見面。
他不敢問楊生的事了。
不敢,
也不想知。
不不不敢不想─
就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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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花月夜之狂想曲 Ep.26 (Part 1)

第二十六集(Part 1)
為甚麼?

芷湄去小杜鵑的家。
她好需要一個人訴苦。
不過,那天台上,多了幾個惡霸。
杜勝借的高利貸真多。
債主臨門,
他逃。

就小杜鵑一人在周旋。
但力量懸殊,
也不是周旋。
惡霸對小歌女,
周旋……?
她太小了。
認命的。

「杜小姐,
看你樣子還真甜美。
兄弟,你們看值多少錢?」
小杜鵑無言以對。

芷湄來到。
「欠錢頂多還錢,
怎會弄至要賣身?」就是。
又怎會呢?
但有一個人,好小的,會─
呀─
被弄至要。
「嘩又多一個。
這個高高瘦瘦,腿長腰細,
應該夠杜勝填債了。」咯咯的笑聲,笑裡藏刀。
「我吥!
我和杜鵑都不會賣身的,
你休想!」
有人認出方芷湄。
「大佬,紅歌星來的。」
「怪不得口氣這麼大。
那你這麼紅,夠錢還吧?
沒錢,就別阻頭阻勢(礙手礙腳)!」
「我和杜鵑跟陳氏鐘錶行兩個太子爺都好熟的,
還有紡織廠老闆何生……
怎會沒錢還?」就胡亂舉出一大堆客人的名。
連人家的事都扛上身了。
  你自己也不是好好呢。
好險。真險。

「好,我頂多再給你們三天的時間。
就看你們這幫歌女可有這麼大的本事。
三天後交不出錢,
小杜鵑就跟我走!」

「湄呀,你怎麼這樣呀?
就讓我賣身算了。」小杜鵑委屈的哭。
「怎能讓你作妓?」
「我也不能連累你嘛……」
「不如向榮少借吖?」
「他一定是嫌棄我這種身世了。
近來很少來歌廳的,
我怎問他?」觸到痛處了。

但,有一個辦法。
「湄,爸說如果我們跟客人喝酒,會多賺好多錢的。」你還聽他說?
「我不會喝酒。」
「那惟有我喝吧。」唉,認命。
芷湄心想她也有責任,而且姊妹有難……還是逼着學飲酒。

那酒,骨碌吞下去,
好空虛,
好虛幻,
好詭譎。

說苦,
不是苦。
說澀,
好像澀。
但,
真的
好痛,
好灼,
好嗆喉!

但或許真配合芷湄的心情。

「我記得,爸爸告訴過我。
不要混酒喝。
如果客人叫的是伏特加威士忌,
就只能喝兩口。
然後唇邊沾杯就行,
客人漸漸醉了,
就看不到我們有沒有喝下去。
如果是啤酒,就不那麼怕……」

小杜鵑就教芷湄喝酒。
「都是我不好。
我連累你了。」
「一場姊妹,計甚麼呢?
你又幫過我的忙。」唉,同為家愁。
小杜鵑真是感激不盡。

芷湄就和小杜鵑一起陪酒了。
一天。
兩天。
三天。
竟然輪到Danny來的一天。
因為Danny想見她,呀─不,
不想跟她見面,
還是見了。
更主動開口。
不過,他本來要問的又不是這個,
怎麼疑問愈來愈多。
「芷湄,你怎麼在和客人喝酒呀?」
「歌女除了唱歌,另一樣工作是和客人飲酒。
我不應酬,怎紅?」冷冷的答。
真是把Danny嚇倒了。
「你嫌棄我了?」語帶雙關
「你以前都不是這樣的。」
「你就少管我。」
少管,
不管,
不想,
不敢。
不,
好怕。

好恐怖。
好可怕,也害怕。
Danny想起榮少的話:你的方芷湄就當然不是啦,她以前是千金小姐,
   看她那種性格,即使要捱窮也不甘受辱……
這話,好像一陣寒風,
一缸冷水,
在Danny腦海吹過潑過浮過沉過。

心裏好寒。
為甚麼她變成這樣了?

她明明是我的未婚妻了。
為甚麼仍會這樣冷淡?

當然,
還有更令人茫然的。

她明明是我的未婚妻了。

為甚麼會發生今天的事?
為甚麼會發生當天的事?

消散─一切就煙消雲散嗎?

真,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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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花月夜之狂想曲 Ep.26 (Part 2)

第二十六集 (Part 2)


「湄,你怎麼不跟他講清楚呀?
你們,是不是有甚麼事了」小杜鵑心清眼亮。
芷湄才對她哭訴了楊生的事。
「但你沒有錯呀,
  Danny也沒有。
怎麼不結婚?」

怎麼不結婚?
那是一根刺呀。
而且,又沒人敢拔。
芷湄不敢拔,她痛。
Danny更不敢拔,
他怕拔出來,心傷不是癒合,
而是流血不止。
假若心死問誰可救?

回到陪酒這事。
芷湄:「他分明就是嫌棄我們了。
我就是最看不過那些公子哥兒看不起我們。」
「人人都那樣的,沒法呀。
我認命的。」
「我不會認命!
那是我的未婚夫,連他都嫌棄我的工作了?
當日為何天天來歌廳找我?」
小杜鵑也不會答。誰又曉得答呢?

愛情是好複雜的一件事。
你對他好時,他對你不好。
等到他對你好時,你又故意對他不好。
好矛盾。

如果你對他好他對你好,
又好得不真切。


好矛盾。
真複雜。

不過,有人想答。
「湄,你不要這樣固執呀
Danny可是好男孩來的。」
「啊,難道我不是好女孩麼?
往日,我對他好,他一點都不珍惜。」又小器了。
唉,往日,
往昔,
那用情牢記的。

「你還是要跟他結婚呀……」

不過是想找個人過一生,
何必要這麼複雜呢?

「你看你手上的指環。」
對,那指環還在。

「結婚的事就遲一點再說。
甚麼都沒有落實,
又沒有登報說訂婚,
怕甚麼?」好倔強。
「湄呀,你……
害你結不成婚,
真過以不去。」
「我現在是自由身,
我高興唱就唱。
結不成婚就繼續工作呀,
我還有媽媽要養。」好傲慢。

方芷湄,你記得誰給你自由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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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花月夜之狂想曲 Ep.27

第二十七集
拔?

也許有一個人可以幫忙拔刺。
不過這個人自身難保,
她心上身上也有刺,
還不知。
還想幫別人拔。
太單純。
但好善良。

小杜鵑不忍見芷湄結不成婚,她覺得是她害成的。
便心生一計,
她自己就找Danny去。

「二少。」
「叫甚麼二少,怪難為情的。
害我差點想起《胭脂扣》的女鬼。」真想吐。(你幹嘛笑她的戲?)

說的也想吐,吐慘情吐衷曲吐故事。
非也,也不吐的。
「Danny,我好擔心。
害你們結不成婚。
拆散了才子佳人,不知會不會有報應呢。」
「吓?跟你有甚麼關係呢?」
「你不要為陪酒的事生芷湄的氣。」
但Danny真的氣。
「都不知她搞甚麼的。
那天的事後,
她竟跑去陪酒。
都不知是作賤自己,
還是故意惹我生氣。」
他的心真的痛。
「你別惱她,
她是為了替我還債才去陪酒的。」
「還債?你借錢了嗎?」
「是我爸借的……」
「你爸……上次你爸
你去澳門……」
「是我爸叫我去的。」
小杜鵑黯然。
Danny都好同情她。
「後來,我才知道……」
還是擦乾自己的眼淚。
「所以,你不要生她的氣。
如果你一直生她的氣,她會─」
「我都不生她的氣了。
只是─」欲言又止。
還是不想提。
「不過芷湄生你的氣呀。」
「為甚麼?」
「她見你不理她呀,
她又心急嫁人,
你知啦,做歌女對人歡喜背人愁……
她不像我呀,
她的命本不該這樣,
她當然想快點找個歸宿。」編故事還算編得通呀你。
「我怕她遲早會答應楊生,
然後跟他結婚。」還是被提起了,
就不能避了。
「吓?咁大鑊?(這麼糟?)」
Danny心頭一震,
嚇得他。
「不要緊的,還來得及。
我給你約了她,
就在電子琴大賽那天。
我會和她一起去。」
Danny沒有答話。
「我說錯了嗎?
榮少好像提過你會參加那個比賽的,不是嗎?」
「呀─是」
Danny在想着甚麼。

呀!山葉電子琴大賽!

Danny,你要怎樣做了?
你還要不要方芷湄?

你要還是不要面對她了?
你要,還是不要她了?

相信,還是不相信?

敢知,或不敢知。
想知,或不想知了?

不知道。
只知道心頭有一根刺,
好痛。
想要拔,
不敢拔,
想要拔,
不忍拔。

唉,讓它耽着。
就讓它耽着?
不過你又受不了。
你無德無能無可奈何。

不過,他寫了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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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花月夜之狂想曲 Ep.28

第二十八集
等‧嫌棄
方家的電話響了。
電話那頭,一把好柔好甜的聲音。
「芷湄,你出門了沒有?」
「看甚麼電子琴大賽呀,
你又不彈琴的。」
「你彈琴嘛
我陪你看。」
「關我甚麼事了?」
「那我想看,你陪我看。」

小杜鵑就硬拉着芷湄到了比賽會場。
海報上寫:13號參賽者
Danny Chan
「原來你是有目的的!」
芷湄要面,她想掉頭走了。
「我只是想幫你。」
不過,她又不忍心。
不,她是捨不得。

Danny上台了。
一身書卷氣的一個男生,
雙眼好有靈氣,全場呆住了。
還自彈自唱呢。

「等,
寂寞到夜深。
夜已漸荒涼
夜已漸昏暗
莫道你在選擇人
人亦能選擇你
公平,
原沒半點偏心。
苦澀
慢慢向着心裏滲
何必抱怨,?
曾令醉心是誰人
自願吻別心上人
胡塗換來一心淚印
何故
明是痛苦,傷心?
還含着笑裝開心
今宵的你可憐還可憫
目睹她遠去
她的腳印
心中永印
胡塗是你的一顆心
他朝你將無窮的後悔
這一生
你的心裏滿哀困」

動人心屝。
歌聲妙,
琴技熟。

芷湄聽得懂那歌詞,
差點要哭出來。

不過她又好強。
「琴彈得那麼好,
怪不得每次看見我彈他就不高興了。」
「湄呀,你別這麼硬頸呀,
今天是來和好的。
我看你還好喜歡他的呀。」被截穿西洋鏡了。
「你看你的手,
還戴着戒指呢。」
「我脫不掉嘛。」還瞎掰呢。
「那就是注定的呀。」又不夠人講。

一曲彈畢,掌聲雷動。
小杜鵑就把芷湄推進後台了。

芷湄不知怎開口。
還是Danny比較急。
「你怎麼不跟我說清楚呀?」
「怎麼說呀,會害小杜鵑尷尬的。」
「不是為了跟我鬥氣嗎?」Danny真的有一點氣。
芷湄低下頭,搖了搖。
「小杜鵑自己跟我說了。
你怎麼就顧着幫人,
不想想自己了?」
芷湄動了一下,右手無名指上一物閃動。
是轉機了,
Danny好開心。

「快跟我結婚吧,
我等了好久了。
好不容易你才答應我。
爸爸都看了通勝了……」

根本就是和好的時機。

可是,
芷湄說……
她真太倔強。
怎麼不乾脆和好算了?
一切當沒發生過就好。
都沒有人想提起。
你痛他痛。

她要開口問了─
她要開口─

「如果楊生碰我了,我就不是你的方芷湄了。
我是應該和他結婚吧?」

小杜鵑在一旁聽着,急得心都亂了。
芷湄,你在說甚麼呀?

一片靜謐。
凝住的空氣真冷。
畢竟都十二月了。

也許外貌處境都變了。
但那情懷未變。
惜那根刺還在。

那根刺,要拔不要拔?
芷湄想要拔。
她開口問了。

Danny則想……
他好想……



「芷湄,你還記得我們結婚時的誓詞嗎?」
「記得,不過我沒有當真。」

不論順境逆境,
疾病悲富,
我們都相愛相惜,
直至死亡將我們分開的一天。

這話在彷彿在耳邊飄盪。
呀?
是陰魂不散。
纏住兩人了。

不,
纏住兩人的,
是一根無形的紅線。

那天Danny先說。
才到芷湄說。
紅線自此話出來,
纏之不去。

不過又看不到的。
又怎能看得通透?
看不到,當不真。
所有沒有人把這話當真。

「那以後就要當真了。
既然是那樣,我又怎麼會為那一點事嫌棄你了?
除非,你嫌棄你自己。
或者,你嫌棄我。」
芷湄:「我又怎會嫌棄你?」
芷湄擁着他哭了。

終於,真的,
楊生那件事,
變成一點事了。
真的?
真不容易呢。


不過,好快就擦乾眼淚,
因為,她發現……
小杜鵑在偷看!
「Danny,我們不要這樣,
小杜鵑在看呢。」
「怕甚麼讓她看到,
是她幫我們的。」

芷湄就輕聲說:
「Danny,你當然不可以嫌棄我了。
因為楊生根本沒碰我。」
Danny也說悄悄話:「你不是說你一直睡,甚麼都不知嗎?」
「我當時不知,後來會知的嘛。
女孩子又不是懵的。
難道受污辱都會不知。」
「你不要說那兩個字,
我一想起那兩個字,就受不了。」Danny的心結─
「傻瓜來的。」芷湄撫了一下Danny的臉。
原來你一直在想這個。
「唉,你就為了這個不理我嗎?」
「我怕,我不想知。我只怕,就只怕……」
「就算不知,找個醫生一驗就知了。
你不理我,不問我,我又不好說……好難(怕)開口的。」(她也好怕。)
─就解開了。
拔刺,
還真夠冒險的。

真險。
也好,
好難的。

只是我愛你,
也好冒險。
光是我愛你
已經有夠冒險了。

假若我愛你,
你不愛我,
或你愛我,
我又不愛你。

我愛的人不愛我
愛我的人我不愛
還不險嗎?


又故意提高聲量。
「好了,小杜鵑,你給我聽着。
我還有一句話要說。」

「Danny,我總不會笨到專程來看你比賽然後告訴你我不嫁你吧?」XD

好險。
嚇得我了。

(不好意思,忘了告訴大家賽果,
Danny當然是贏了。
他是山葉電子琴大賽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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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花月夜之狂想曲 Ep.29

第二十九集
星夜

終於完了。
那根刺終於拔了。

沒事了。
不過,就想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如果一切都沒有發生,那樣好嗎?

Danny和芷湄就想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就讓一切回到那西貢海灘的星夜。
Danny就想過,但願時間一直凝住在那裏。
不過,又沒有。

玩弄人的,想它凝住,,它前進。
想他前進,它又凝住。
凝住很好嗎?

不,就讓它凝住!

Danny:「我就好想回到那西貢的海灘,
那晚星夜,時間好像凝住一樣。」
芷湄:「我也好想。」

他們好想時間凝住,永遠在星夜,永遠真心,永遠談心。

就駕車去了。


願時光倒流,
或凝住。

或再發生。




藍的水,
在進在退。
幼白的沙。
在腳底下。

月上柳梢頭,就不過一彎月牙兒。
可幸可幸,
可幸此際幸月朦朧。


那紫色的天空,好詭祕,
好憂鬱。

不,它好浪漫,
好甜,
好美!

就一汪星海。
今天今天星閃閃。
星星在閃爍在轉動在眨眼睛。
在照那兩心相親一對小情人。

也許,在照,在照鏡呢。
想照,真想照,
想照心,也想心照,
想心照不宣。

宇宙之內銀河之中萬千星斗。
在閃在轉在聚在散在合在離。

星星,好美。
也苦,也愁,
也甜。

美的。
看那牛郎織女星,生生世世都分離,
一年相會只一次。
卻愁。

我怕當牛郎,
你怕做織女。

鵲橋雖美,
但好苦。
金風玉露勝人間,
但無人想如他們。

情人都想要美,
但不要苦。
Danny和芷湄也不要苦,
都想要美想要甜。

不過,他們有時甜又好苦好愁不太美。

那星在眨眼,好有靈氣的一雙眼,
如同Danny的一雙眼,
卻又─
又像靜的。

相同的,又不同的。
想照鏡不忍照。

往事不堪回首,
但可以回味。

「我和靜也曾看星,
但不如此際深刻。」
「她好美,
跟你真襯。
我知道。」倔強卻自卑。

真?
襯?
(你怎麼幫情敵講話了?)

「她好她美,
不過她不愛我。
我恨自己傻,
我又何須愛她?」始終不同。
不真。
不襯。

那星空沉鬱,
好像沒動過似的,(其實天天在動呢)
夜夜如是,
沉穩,
好穩重。

「楊生對我好,
不過他的心不好。
我不再愛他。」芷湄黯然。
不,
不再。
不再愛,
自然不襯。

「那個人好可怕。
他陷害你,
也陷害了我。
我差點……就真的差點─
信了。」Danny也淒然。
「呀─真險。
我也好怕呢。
我看錯了他。」真恐怖。

「為甚麼當時你明知我喜歡靜,你仍然對我好?」
「愛情,好複雜的一件事。
又沒有對又沒有錯。
一頭栽進去,
一心向幸福追。
我不知道。」
「為何我當日對你冷淡,你也要追?
你也不知道嗎?」
「有難度才有挑戰才好玩嘛。」
「你又玩我了?」芷湄作勢打了Danny一下。好樂。
兩個人真樂。

「不,我當然知道。
當初我見你如斯冷淡,
我也有點怕。
不過,我又見你瘦。
認真想想,
這哪是減肥?
我漸漸想到,
那是愁。
你冷淡你狠心,
因為你愁。
我不怕,
但我內疚。」
「你又不用內疚的,你沒有錯,
不過我自己一頭栽進去而已
喜歡一個人,不喜歡另一個,
哪有錯?」
「喂,不用畫公仔畫到出腸啦。」

「你不說我怎知?
我才不知你。」
「太肉麻我都覺難頂呀!」(笑)

「我內疚是因為我喜歡你呀。
第一次見到另一個你,
穿高衩黑旗袍,
看得傻了眼。」
「有這樣的事嗎?」那天,她沒察覺,她第一次不看他了。
也許,她不想的。
但也許,她想的。

「你卻沒看我。
(就第一次)
就我看你。
你的笑好傲氣。
你的眼好憂鬱。」唉,憂鬱也憂愁─
愁似一江東逝水。
「像你的一樣囉。」那兩雙,
那一對,
也許如照鏡,這人那影這心那心,都在照。
眼照心照,
真心照的,
真襯。

芷湄淺淺地笑了,真甜。
「不,你卻好瘦。
我內疚我憐惜。」
Danny也笑了。
「哈,我又喜歡。
堅強倔強有自信,真可愛。
以前未見過嘛。」
未見過。
沒留意。
「唉。
結婚前,結了婚,
離婚後。
當然不同。」芷湄還是覺得不堪回首。

不堪回首的
那往昔
用情牢記的

悔不當初的
那往昔
也惜當初的

「不過,想不到你身邊那麼快就有人(壞人)了,我不禁嘆息為甚麼?」
「你還好意思問。」耍花槍呢。
「楊生穩重,對我好。
你,你呀,
冷淡,對我不好,
好飄忽,
不定的。
我怕了,只好放手。
女孩都喜歡王子的,
不過我死心。
(也不由得吧?)」曾經好苦。

「你不要再放手了。」
Danny就撫了一下芷湄的右手,緊握着。
「這指環,就是定,就是信。」
定,
信。

你到底信,
還是不信?
信。

Danny和芷湄信。
信,
信世間有真愛,
連誤會都會破解,
真愛就不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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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花月夜之狂想曲 Ep.30 (part 1)

忘了

芷湄就忙着籌備婚禮。
第一次嘛。
喜孜孜的。
在淺笑,
好甜。

挑婚紗。
象牙色?珍珠色?

挑伴娘裙。
杏桃色?紫色?

有趣有趣。

哈,
真愛也是有異性無人性的。

所以就忘了一個人。好重要的那人。
她心有刺身也有刺,
她終於知道了。

「小杜鵑,你說伴娘裙要杏桃色還是紫色呢?」
沒有人回話。
小杜鵑就在一個角落裏自己發愁。

很靜,很小。
不過小女人一個。
「怎麼了?你不舒服嗎?」
小杜鵑面色蒼白。
「湄,我好驚。
我在街上碰見榮少抱着另一個女人。」
搏盡如你,也未必可如願。
男人的心。

不過─

不過,你瞞她不過,榮少。
為何你要瞞一個真心的人?
方芷湄也瞞她不過。
因為她想信真愛。
小小的─
小小─
就小小的
真愛,
真心。

「唉,那個榮少……」芷湄嘆道。
那公子哥兒。
那花花的心。
她已經哭了出來。
「不過,不知怎的,我最近常常作嘔作悶。
突然之間有甚麼會湧上來的,又上不來,不上也不下。
腹部就抽着了。」
哭得梨花帶雨。

該吐還不吐呢?
想吐一身慘情,
卻吐一肚污物。
不,非也。
那物也不吐,也不污。
那物乃人物人兒胎兒。

「我甚麼都給他了。」
「怎麼這樣傻呀你?」芷湄撫着她的頭。
「他說過會給我幸福……
我就相信他。」相信。你真是甚麼都信。
「不行呀,這樣他一定要娶你!」
「我自己是甚麼身世我知道。
榮少他……
而且陳家,
陳家又怎會給我過門?」
「沒事的,讓我來。
世伯伯母會聽我講的。」(連離婚都被你講服過 = =)
「真的?」
真的。
真的,好難的。

芷湄和Danny商量過後,就決定分頭行事。好興奮似的。
芷湄:「晤,就好像小杜鵑幫我們一樣!」
Danny:「小杜鵑,看她又不是真的很單純……她騙我你快要嫁楊生了。嚇得我。
怎麼她會給榮少騙的呀?」
「其實我哥也好易心軟的。
(不像你,要我撞車你才心軟。)」又想耍花槍?
「就用一樣的方法呀。
那我去找世伯伯母,你去同榮少講好了。」
「喂,你怎麼不叫老爺奶奶呀?」
「我又沒叫你做老公。
你也沒叫我老婆呀。」(又回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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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花月夜之狂想曲 Ep.30(Part 2)

第三十集 (Part 2)
想‧相‧雙

「老爺,你就讓榮少娶小杜鵑啦。」
「他怎麼不自己說?」
「他怕你罵他嘛。」
為甚麼?
「湄,你怎麼介紹你的朋友進來?
要是這樣,我們陳家可忙了。」
「不,是榮少自己鍾意人的。」
「阿榮他真是的!」
「小杜鵑又溫柔又善良又單純,
又乖,比我還要乖呢。」
「不單純就不會給阿榮騙啦!」
「就是,榮少就是怕你罵他?」
為甚麼?
「罵他甚麼?罵他喜歡歌女呀?
他一定回嘴說又不見我罵Danny……
那死仔……」
「不,你要罵他。
呀─你又不應罵他喎。
他快要做爸爸了。
你應該恭喜他。」
「吓?」
「小杜鵑肚子好像有了。」
「吓?」
「她最近常常作嘔作悶很想吐呀。」芷湄,老爺真是會聽你的。
「老爺,雙喜臨門嘛。
兩兄弟一起結婚,
小杜鵑又會為你添孫的,
好事成雙。」
「晤……
還是得認自己恨認孫,
又不見你和Danny這麼爭氣?」
喂,甚麼時候燒到我這筆?
「好啦,找個日子你叫他和父母一起來啦。
呀─不,你也要來。
我要跟你母親談。」
糟!談甚麼?
罵我離婚嗎?
Danny拿着假的喜帖,
在榮少面前晃了晃。(真有計的!)

「搞甚麼呀?」
「我替小杜鵑高興囉。
她快要結婚了。」
「跟誰?」
「就她樓下的中醫師梁生。」
「那個老頭?」
「對呀。就那個老頭囉。
人家跟你比當然是老頭啦,
不過,跟你比呀,
他又老實又穩重,對小杜鵑又好。
(哪像你)」Danny故意氣他。
「那個老頭休想碰小杜鵑!
她是我的人呀。」
「那你自己又不娶她……」
「爸怎會讓歌女入門?」
「有甚麼關係呀,我還不是娶歌女……(多好呢)」
「方芷湄又怎同?
她本來就是二少奶。」
還要說得更誇張點,
絶招來了。
「唉,她又怎能不心急?」
「急甚麼呀急。
我都不急。」
「她是女人,又怎同?她肚子要找人認頭嘛。」
「你說啥?」
「我……我聽說……只是聽說─(聽說又不用負責的)
小杜鵑有了。
還有呀,她跟我說她不是婊子呀。
他爸騙她的。
你還信到十足……(原來花心高手如你都……)」
「這樣不行!孩子不能送人呀!」奸計得逞。哈!
「人家又不恨吃你的死貓。」

榮少急得這就跑去找小杜鵑。
(喂,我還沒有告訴你我幫你約了小杜鵑呢!)

小杜鵑剛好在她家樓下的梁氏醫館。
「杜小姐,」
梁醫師的眉頭一皺。
「我看九成是喜脈。」
「怎麼辦呀?
我看榮少不想要我了。」唉,單純。
「就一表人才的那個呀?
小杜鵑,有些闊少你不能一頭栽進去的嘛……
唉,怎麼好呢?
但你的胎又快三個月了……」

梁醫師思量之際,
醫館的門突然被踢開─
門前是滿頭大汗的榮少!
補鑊了。
「喂!老頭,你不能碰小杜鵑呀!
你還碰她的手─」
就一把將小杜鵑拉到身旁。
「你不能跟她結婚,她是我的未婚妻!」(老吹了)
梁醫師想:我又沒說要跟她結婚……
「你說甚麼話?」他只好問。
「你這個老頭,真是又老又聾!
(小杜鵑,你怎能嫁他呀?
靠他,我們的孩子要餓死了。)
我說小杜鵑是我的未婚妻呀!」
「嗱,杜小姐,你聽清楚呀。
我沒有逼他講的。
他自己認定要娶你了。」(笑)

杜勝和杜太了到陳宅。
劉姥姥入大館園。
呀─那是杜叔叔呢。
「嘩,那隻枱(桌),雕花的,黑檀呢。
肯定過兩萬呀。」杜勝跟杜太耳語,
啐,發夢。
「杜生、杜太,請坐。」幸好管家叫醒他。

陳老爺這才出來。
撐着士的拐杖,陳母在旁扶着,
慢慢走進客廳。
有架子。
就讓你這爛賭鬼慢慢等。
「陳老爺,我女兒好乖的。」杜勝說得眉開眼笑。
「鵑的肚子一日一日大了……」杜太卻像央求似的。
「你以為我陳家會不負責任嗎?」
真有氣派。
「不敢不敢。
不過呀,那禮金,
你知啦現在買大送小……」還議價呢。
「長長久久,就九萬啦。」
九萬?杜勝雙眼發光。
「甚麼時候給我?」口水都流了,不小心叫了出來。
「先簽協議。」
吓?協議?
「有婚前協議的嗎?(方芷湄你怎麼不早講)」
「戒賭協議。」
???
「我陳家尚算小康,養一個小杜鵑綽綽有餘。
不過爛賭鬼,
我們養不起。」
絶。
「榮少!」
榮少真是不敢不來。
「榮少,你給我聽好,這大少奶我付了九萬討回來的。你若再敢拈花惹草,害她跑掉,還有害了我的孫,你賠我九萬!」
不敢不敢,
他不敢了。

榮少無言。
因為他自己鍾意人的。



湄母和芷湄在一旁看着,
笑死。

「方太,方小姐,請坐。」管家請她們。
「叫二少奶啦。」
「對,老爺對。我早知二少奶會回來的,她人這麼好……
(她人這麼喜歡二少爺,
我早知她不會對二少爺死心的)」
芷湄拍了管家的肩膀一下。
「嘩好痛!」
「Danny,你甚麼時候教壞管家的了?」
Danny在一旁只笑不答。
「不准再耍花槍呀!
又害我起雞皮疙瘩……」
「我叫親家奶奶來─」
「老爺,你不要罵我─」
「罵甚麼?談禮金都用罵的?
幸好都這麼熟了,好商議。」
啊,嚇得她。
「親家老爺,最重要Danny對芷湄好,
禮金嘛不重要─」
「上次九萬,今次一樣又好像不好。
有通脹的嘛。
呀─好事成雙嘛,
就十八萬啦!
好意頭。」

通脹有這麼多的嗎?

「我們不介意禮金的。
何況是你這大小姐自己要離婚的!
親家老爺,我都罵她好多遍了─」
「你以為我不罵Danny的嗎?」
「Danny!」
嚇倒Danny了,他連忙走過來。
「Danny,你也給我聽好。
這二少奶我選的,我好喜歡。
你若再敢離婚,或再搞到她想離婚,
你賠我十八萬!」
「不敢不敢。
不敢了。
這二少奶好多人追的。
我為了脫穎而出,
差點撞車死了。」
「不許你講『死』字呀!
(你要託作者大人的福,是她不敢弄死你。)」老爺且罵道。

挑戰傳統了。
她又不是第一次。
不行中式,行西式的。
婚紗,珍珠白色的!
頭紗上還有白色小花呢,
真可愛。
好甜。

她笑了,
淺淺的笑。
幸好不傲氣,
她柔情,
她只對他柔情。

Danny穿禮服。
也難怪。
他天天穿西裝的。
官仔骨骨,
好英氣。

Danny也笑。
這笑容好純真。
有靈氣的一雙眼,烏黑黑的。
咦?
不憂鬱了。
他笑,
他的眼睛也笑。

小杜鵑好傳統。
好善良好單純好傳統。
想信真愛,相信真愛。
好傳統的一個小女孩。她很小。
小女人。
她穿裙褂。

還差一個人呢。

「榮少,你穿甚麼?」聲音好甜。
榮少受不了,不能抗拒。
當然,他第一眼就看中好甜美的她。
不過,他無本心。
幸好,他好易心軟。

就就大肚婆了。
他穿唐裝。
就風流倜儻囉。

唸誓詞了。
哈!
不,唸咒語的。

「不論順境逆境,,

疾病悲富,

我們都相愛相惜,

直至死亡將我們分開。」

信?信。
真?真。
信這四人都真的喜歡被咒語纏住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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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花月夜之狂想曲 後敍(既非喜劇亦非悲劇)

bbk惡搞版

bbk常常搞破壞的
她早想進入故事搶走芷湄了。

1.       
bbk上了方芷湄的身

Danny:「我們去哪裏渡蜜月好呢?」
芷湄:「英國倫敦法國巴黎美國紐約也好。」
Danny:「去紐約好呀,我可以當導遊呢。」
「白癡!你以為只有你會說英語嗎?」
本來芷湄也許不會英語,不過bbk會,她好辯好英辯的。
“ Good afternoon, Ladies and Gentlemen. Tonight, our motion is “Chi Mei does not know English” and our side totally disagree with the motion. The affirmative (Danny) just implied that Chi Mei does not know English. So we have to ask him a question: Has he watched the drama Summer Kisses, Winter Tears?
In the drama, it is clearly stated that Chi Mei has graduated from a noble girls high school in Hong Kong Island. Why on earth do you think she needs you to guide her in New York?
Danny simply gaped because this is true. Chi Mei did mention that he guided her in New York, that was in a dream. He was wearing a white suit and flying there with her happily. Let’s hope they are.


2.       
男的像我好溫文,
女的像你好自信。
仔女我都教他彈琴
你教他們唱歌……
這不過是Danny想的,卻不是bbk想的!
生孩子好偉大,方芷湄想要生。
不過生孩子也好痛好痛苦的
我上了方芷湄的身,我當然不想她痛苦,
所以呢我叫她不要生了。
那她就答Danny我應承同你結婚,幾時應承同你生子了?
他好喜歡孩子她不要,所以她倆他倆齟齬了。
哈!我就開心了!
我還不乘虛而入了?

3.       
當然了,bbk也會也曉得上Danny的身。
一天,芷湄又倚窗愁思了。
Danny這麼聰明,他當然留意得到。
他忍不住問了:「為甚麼自從你學會英語後變了這麼多?
               又不跟我去紐約,又不跟我生孩子?」
芷湄從窗處轉過身來,粉臉細白嘴唇慘白,變成一如花之模樣!
嚇倒Danny了!
如花幽幽的道:「我發現我真正喜歡的不是你,原來是bbk。
  她說她會為我彈琴會唱情歌會寫情信會寫情詩會寫愛情小說。
連你送給我的花,都是她選的。
連你拖我抱我吻我,都是她想的。
就只有一樣你會她不會,她不會作曲你會。
不過,我又不介意的。
因為她說她願意為我撞車,而且她根本不會駕車,
就撞了個稀巴爛!
撞得傷重骨折流血不止,連那O型血都輸了XX包。
她住院住足幾個月的,害我真心疼真內疚。
但我說她不要死,她就不死了。
她說她容貓無損因為要與我拍結婚照。
她說她會行動自如因為要照顧我一生。
你看,她比你肉麻多了!
我為何嫁你且嫁她去。
她一想我就見到我就思我愛我想我寫我,寫她真我。
你呀─學她追女仔,
還是回家好好修練一下吧!」

問題是,這裡已經是Danny和芷湄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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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後九集之序

請緊記《香江花月夜之狂想曲》早已被我改名為《真的?》
那不過是方芷湄即我的梅想信和相信的真愛。
疑幻似真的小故事,小女人,
我寫出給她了,我給她寫出了,
我知道她知道她喜歡的。
你們要相信我。
因為我真的愛她。
我愛我的真愛和我真的愛。
我安排大團圓結局,因為人人喜歡,我也想圓我的一個夢。
這兩對情侶,當然是結婚了,但後來的婚姻生活我沒有提及。
朝夕相對,比喜歡愛上談戀愛更複雜,我也許不會寫。
喜歡愛上談戀愛已經夠難夠複雜了,我又何苦再想下去呢。
有人問我會不會想到悲慘的結局,我也有的。
男主角車禍死去,女主角孤獨終老(她最害怕的事),
女配角得了精神病,男配角一世花心,所以他找不到真愛。
除了這個極端的悲慘結局,其實還有一個可能性,也很有可能的。
始終,幻想是幻想,現實歸現實。
怎樣寫怎樣想,終究是假的,現實並不如意。
正如主角二人真正的人生。
主角們在結局是很深很深愛着對方才結婚的。
但十年後二十年後呢?
也許他完美主義發作,開始嫌棄不夠美的她。
他常常去酒吧而冷落她。
也許有天,她禁不住寂寞想重出歌壇。
他不理她了,她就去唱,盡情唱。
也不顧原本已經虛弱的身子,唱得太落力了。
也許是注定,也許是積勞成疾,她得了癌症,
耗盡了千金也醫不好。
他酗酒,她得絶症。
怎辦呢?我還有能力將之大團圓結局嗎?
沒法子的。他們的人生本就如此,世事本也如此。(這個寫在我寫後九集之前。)

補敍
其實這個故事未完,還有很多可寫的。
原本我以為我寫不出想不到,但還是不小心寫了,因為我不小心愛着她喜歡他,同時我對配角們有一些祈願。
餘下的,不過是一些細細碎碎零零星星的片段,不能也很難湊成一集集。
正如我八年的愛,細細碎碎,零零星星,一點一滴,要湊成了三十集已經是很難的了。而八年又豈止三十集?你想想吧。
很難的,我還是寫了,我還是做了出來。
我太愛她了,我想跟全世界講我真的很愛她。
那份別人不明白的愛,我寫出來了。
我想全世界都知道,
我想別人明白我,明白她。
不要再誤解她,誤解我了。

所以我不小心寫出了最後九集出來。
我想,這正是我的婚姻觀愛情觀,也是方芷湄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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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後九集之一

1.        小說裏有一處是不通的。
你也許懷疑,為何Danny常常送花到芷湄的家,她都不在。不過又沒人問我,我現在告訴你了。

她唱歌的工作本來就很晚下班的,比Danny的寫字樓工作更晚。
Danny天天下班是先去她的家為她插花,再到歌廳找她。
他不知不覺愛上她了,也希望這能令她再愛他一次。
所以,他到她家時她不在家。
也因此,有時當Danny晚了下班,他送完花也插完花,便會在她家樓下碰到下班的她。

不過,也可能,很可能,她是故意避開他的。
她唱歌而已,沒有穩定的工時,一星期總有一兩天不用上班。
有一天,她在家的,剛好在樓梯間倒家裡的垃圾。
他卻乘升降機上來找她了。
她聽見Danny的聲音,就怕得一直躲在樓梯間。
也許,她一個人在那裏焦急着,很苦。
也許,她怕得直往下跑,躲進下面某一層了,真的怕得不行。
她一直向下跑而不向上跑,是因為她的心不斷下沉而不是向上的。
她對於唱歌不斷向上的,但她對於他卻在下沉。
但後來她為了他就讓她的工作下沉了。
願意為他結婚不唱她愛的歌,她為他生她本來不想要的孩子,
她為他和孩子補衣服,細細碎碎,小小的一針一針,做一個小小的女人。
方芷湄與梅艷芳的性格本是如此本該如此本亦如此。

她躲,因為她怕再次受傷。
我之前沒有告訴你也沒明示過,
離婚後,每一次看見Danny她都很害怕的。
她每一次拒絶他都怕得不行。
她讓Danny看到她冷淡的一面,
Danny讓她看到他柔情的一面,
完全相反了。
因為相愛了,一切也就不同。

後來,Danny問湄母芷湄哪裏去了,這麼久都不回來?
湄母答她倒垃圾,也許她想起有些東西要買,去了買吧。

Danny的手在動,他插花。
但他的口不動,他無言,他在想為何。

他不知為何,但他也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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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後九集之二

九之二

2.        Danny和芷湄本來不相愛的,我硬把他們寫成相愛了。
他們本是好友非情人,
因為他們一樣情緒化,弱小心靈,真誠,但不是一對。

不過若果他們今次結婚又像第一次那樣,則不誠不成。
即「你也是寂寞 我也是寂寞
    你不對我說 我不對你說……
你卻沒問我」

這亦即他倆之習慣。你不說我不說,你不問我不答。
真難寫!

所以他們的婚姻生活也許開心或再不開心,是另一種開心和不開心。
不過,他們又非結婚不可,如同她愛山口百惠,他也愛三浦友和。
她倆他倆都信的。
山口百惠不再唱歌,但三浦友和唱的。
Danny贏了電子琴大賽後,也可以如方芷湄一樣晉身歌壇。
不過我不知道,因為這與她倆他倆之第二次結婚無關。

第二次結婚,二人歡天喜地,跟第一次差天共地。
不是說好你睡床我睡沙發的嗎?
不,他們相愛,當然一起睡床。
不過,他們意見不同。

Danny說:「就一起睡!像榮少和小杜鵑多好,快要有小寶寶了。我很喜歡孩子呢,我們也快生一個!」

芷湄笑而不答,也許因為新婚之夜她害羞,但實質是因為她的心沒有在笑。

她想:像榮少和小杜鵑有多好?

我還年輕,我只二十歲。你也只二十五歲。為甚麼要快快生?急甚麼?

我還年輕,我還有大把世界呢。

她很喜歡在歌廳的自信感覺。

她仍想唱歌,給歌迷唱,給我們唱,不想只給他唱。

不過,她已經答應結婚了,不可以後悔。她不會後悔。

她愛他,做小女人。當然聽他的話,滿足他的需要及願望。

一段日子後,她信期不准也很想吐。

想吐,

吐一腔愁嗎?吐一肚氣嗎?

不,

那是吐一肚污物,也吐一份真情。

她心裏孤疑是否懷孕了。她怕,她擔心。
她愛他,為愛他一直在怕在擔心。
結婚後,離婚後,再結婚後亦然。

她不是很願意的,但她不可以後悔。
方芷湄即梅艷芳做事一向如此,例如為了六四放棄到大陸拍攝《阮玲玉》─那部或可再令她榮登影后寶座的戲。

她不是很願意的,但她無悔。
因為她有她的原則與信念和一份情。


她很想吐,叫他握着他的手,問他明天我去看醫生好不好。
她坦白的告訴他,她很害怕。
他愛她,當然緊握她的右手了,特意也碰碰她無名指上的指環。
這是定,這是信。
他愛她,給她信心給她力量。
他說,好吧,我明天向公司告假,我們一起去。

在診所。

二人在等那驗小便的報告。

姑娘叫他們進去見醫生了。

醫生說:「陳生陳太,你們好。
咦?紅歌星?方芷湄,我以前也常常聽你的歌呢。
咦?Danny Chan?你以前是公子鑽石王老五呢。」

芷湄淺淺的羞羞的也傲傲的笑了。

Danny卻沒有笑,他不知這有甚麼好笑的。是就是了,不是就不是了。

醫生又說:「報告出了。」

芷湄想:不是懷孕。

Danny想:她不是病。

醫生卻說:「你這不是……」

芷湄想:不是懷孕!

Danny想:不是病!

……

「你這不是病,是有喜了。恭喜你們,方小姐─呀,不對,是陳生陳太。」

Danny笑了,他真開心,他的眼笑,他的嘴也笑。他愛她,喜歡孩子,所以想跟她生。

芷湄沒有笑,好像沒有笑,嘴沒有,眼也好像沒有。她這刻,

卻是人生第一次─

第一次懷孕,

第一次像林黛玉─

似喜非喜含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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