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後九集之九
九之九
最後第九集 芷湄想要的 我在二零一一年十二月九日 下午一時四十五分(一點九)寫好
9.
回到Danny和芷湄的問題。
不過一個舊問題,一個真實存在的問題。
他完美主義發作酗酒了,她唱歌捱壞得絶症了。
他傷心,她絶望。
即是說,我假設了陳的酗酒問題晚了十年發生,剛好梅也遇上了她生命之中
最大難題。我假設他們是愛侶,而現實他們是知心好友。
幸好,不論愛侶或好友,他們之間仍然有愛。
不過又再一時以為不愛,其實還愛,也太愛了。
但願這是真心的,心甘情願也無懼無悔。
也許Danny也不想喝的。
但他還是停不了喝。
那酒,骨碌吞下去,
好空虛。
說苦,
不是苦。
說澀,
好像澀。
但,
真的
好痛。
他的心隱隱痛。
她不想喝酒,她不想去酒吧的。
但她去了,她去勸他。
Danny,你不要再喝了。你記得那天我喝了酒後,我差點失去你,你差點失去
我嗎?
他記得。他差點就相信了,他差點不要她和失去她。
但他也不想喝的。
他們不想,我們也不想的。
當年,1993年,因為Danny喝酒太多,他失去了我們,我們失去了他,梅艷
芳也失去了知心好友陳百強。
但他也不想的,如我們不想,也正如梅艷芳。
現實中的梅艷芳也有喝酒的。也許,她也不想喝的,只是濃酒映她心裏痛隱。
也許,這是她得了癌症的其中一個原因。
在Danny酗酒問題的十年後─2003年,她的癌症已達末期。
我們也不想失去她,她也不想的。陳百強也不會想的。
所以,她勸他,真苦─
苦苦的勸他:你不要再喝了!我怕我擔心的。我怕你身體會變不好,我更怕
會失去你。
Danny也愛她,他想起了。
他終於想起他想喝酒和他不該喝酒的原因:
他嫌棄她了,但他也不該嫌棄的。
因為她真心愛她,他真心愛她。
好艱難才可走在一起。(是我好艱難把他們寫成走在一起。)
他不該嫌棄她,正如當天他不嫌棄她─
當天,他以為她已經是別人的女人了。
他也不嫌棄,何以今天會嫌棄呢?
幸好,他仍記得那結婚誓詞,她也一樣。
他信了,他當真的,她跟他一起信一起當真。
他終於回家了,戒酒了。
不過,有一個問題還存在的。
她得了絶症,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我愛她,而且我是作者,但我也無德無
能無可奈何,無能為力。
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我自己,我對不起方芷湄,因為我不能改變。
任陳家或方家或梅家耗盡千金,那病也醫不好。
怎麼辦呀?她快要死了,她也不想,我也不想,Danny亦不想。
難道他接受不了事實,以為自己造夢了,又去喝酒?
不,幸好已經過了二十年。他長大了,他成熟了,他定了性,他當了爸爸。
芷湄也當了媽媽。他們有一個兒子呢。一個三口真幸福。
二十年後,芷湄再一次給他力量,她苦苦的勸他,所以他成熟了,他定了性。
但,她快要死了,怎辦?一個幸福家庭就消散了?
煙消雲散?真─
真不容易的。
真的,真不容易的。
幸福,也是真的是如履薄冰的。
對不起,我是作者我也幫不了。
梅艷芳本已死了,我救不回她的。我不過如很多人一樣,很遺憾很難過。
所以Danny救她。
他記得,她也記得,當年她重感冒,他送上鮮花鹹柑桔,所以她那柔弱的身
子可以康復。
今天,她得絶症,他送甚麼她都不能康復。
所以,他只好……
只好……
就只好……
摑了─
呀─不,
吻了她─
那張細白的臉,那張會淺笑的嘴。
他只好……
只好……
就只好……
送她無限的愛,無盡的祝福。
是的,幸好,也終於,他定性了,他長大了。他不再造夢了。
終於,2003年12月30日凌晨2時25分,方芷湄即梅艷芳的歌迷會會長,
哭着,從養和醫院她的頭等病房跑了出來。
因為她太傷心,也太感動了。
(催淚位要開始了,請準備紙巾。)
因為方芷湄最後一次淺淺的笑了,柔情的笑,傲冷的笑。
她笑,因為他愛她,她也愛他。
正因為愛她,他最後一次抱住她,
讓他在他的懷中最後一次哭─
呀─不,
是笑。
噫,何不抱入懷裏呢?
他太愛她了,他也想承擔那份重量,所以他讓她在他懷中彌留。
那天病房的人,
真多,真擠,因為他們是真心的。
當中有小杜鵑榮少喬老闆湄母,也有你,也有我。
但也許無你亦無我,
因為那天很擠很擠,擠得我進不去。
那天很遠很遠,遠得我回不去。
所以我改不了。
所以我只一人在哭。
但可幸Danny和芷湄在同一個世界,那不同於我們的世界。
我常罵他怪他為何搶走我心愛的方芷湄,可是我─
於是我─
我第一次,求他了。
我第一次哭着跪着求他救她。
所以,他有能力救她的。
他將把她從八年前的遺憾救出來。
也許,他再一次吻她了。如同二十年前他求婚當天一樣。
矣,何不深深一吻?
但請你想一想,我沒有寫的。
唉,何不吻呢?不吻何呢?又吻何呢?
Danny吻的,是她的額,她的臉,還她的嘴了?
吻她的額,表示他愛她的頭腦那真心那性格。
吻她的臉,表示他喜歡她的樣子,那愁緒愁如水的眼,那淺笑傲氣但柔情的
嘴。
吻她的嘴,表示她對他的吸引力,是一種與生俱來的需要。
那吻是吸着啜着的,因為那吻吻不盡,那吻不匆匆的。
我不知道的。因為我不是她不是他,但也如她也如他。
但我想,也許Danny吻了她的額。
因為,我很愛她的性格。
我不知道Danny也是否這樣的愛她的性格。
不過,她高瘦,他很高幸不瘦,所以他把她抱入懷,一定會吻她的額。
也許,他吻遍了,
也許,我吻遍了。
深深一吻,一吻吻別。
別矣,何不莫匆匆呢?
但她走得匆匆。
她第一次─
不遲到,
她第一次─
不匆匆,
她也第一次,
莫不匆匆。
她第一次,
真的第一次,
真的再第一次,
離Danny而去。
她又再一次─
像林黛玉─
態生兩靨之愁,
嬌襲一身之病,
心較比干多一竅,
病如西子勝三分。
不,她又再一次不像林黛玉,
因為她不是含淚而死,
她不是含恨而終,
卻是─
含笑而逝。
因為Danny抱着她,吻着她,
如同當天她喪父,當日他求婚,當天她擁他,
惜也如同─
今日他喪妻。
所以她在他懷裏,讓他深深一吻,
莫不匆匆的走,
莫不匆匆的含笑而逝?
當天她喪父,惜今天他喪妻,
念今天她也喪夫。
今天今天星閃閃,念當天當天跟他一起的每天。
不過剩下我漆黑中北風中帶淚悼念。
當天的心,歡欣,我卻再也見。
因為我信我真的愛,及我的真愛。
我愛所以我信也所以我能想能看能寫。
一切已失去的我愛她我幫她追。
還有,差點忘了,他們二十歲的兒子呢。
他們所愛的兒子正緊握着母親的手。
因她曾經一針一線一點一滴一心一意
細細碎碎瑣瑣碎碎細細小小,小小的一針一針愛着他,
愛着你,愛着我。
她想要的不過細細小小很小很小。
所以他的她的他們的兒子也摸摸她右手無名指上的指環,
在想那是定,那是信!
我也信的,我也在想這是定,這是信!
也願你愛所以你信也所以你能閱能想能看。
對不起,我不能讓她不死的。
對不起,我不小心再一次寫了結局出來。
對不起,我不小心再一次寫着寫着哭了出來。
因為,我八年前就已經不小心愛上她深愛她了。
但我八年前,無力留她救她因我不會她。
今天我會她了,我請我求我跪求Danny救她。
但幸好,她不用一個人上路了,終於都不用孤身走我路。
她有愛他的丈夫送她了,也有一個兒子因為愛她為她戴孝。
幸好,Danny沒有方芷湄,還有他的她的,他們的,他們愛的,愛他們的─
一個兒子可陪伴他,可供他愛,可愛他。
恭喜陳生陳太,你們信的和當真的,你們做到了。
「不論順境逆境,,
疾病悲富,
我們都相愛相惜,
直至死亡將我們分開。」
叙聚敍序醉最
後
今天我再不適,再想吐
也許情懷未盡吐
我以為已寫好卻還無
如她的願如我的夢
我便再寫再想吐
直至寫好真的好
我說的真的如這《真的?》
今天請記這刻
如記三八七七
請緊記這刻
二零一一年十二月八日
辛卯年十一月十四日(圓,但未最圓)
下午六時正
十八時正
我看到紫藍的天
正如她、他愛的色
我看到月上梢頭
我看到那一圓月
圓她的願圓我的夢
但卻只有一顆星
在照在閃
在照我心在自我閃耀
我知道她要我擱筆了
今天請緊記
這天特別天
我校播過
我耳機播
我心播過
只五首歌
似是故人來
明星
夢伴
似水流年
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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