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遙遠的附近-(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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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近那麼遠 (2003)

她的告別禮定在200411220031230至告別禮的期間,「她」都在那間大酒店內躺著!而我公司便是在她旁的一座...上班的時間她都在我旁邊...每天都有這麼近那麼遠的感覺...這些傷心的日子,我都不捨得休假...珍惜最後在同一天空下的相遇感覺!

每天中午都捨棄了同事,獨個兒吃飯盒後,便在她的大酒店樓下圍著轉圈,腦筋都一片空白...

這些日子的工作,都集中不了。下班後,也是獨個兒圍著她的大酒店樓下轉圈,心裡跟她說:「Anita我下班了,明天見!」等車回家的途中,淚水總是偷偷掉下來,完全控制不了!回家前,在樓下公園,盡情濠哭一片才回家...回家吃飯,呆看關於她的電視畫面,默不作聲...沒吃太多已經吃不下了!

每次不開心會找人談,今次不同,默默的,只有流淚、哭...沒有找梅迷談,大家都傷心可以談什麼?沒有找非梅迷的朋友談,非歌迷會明白那種痛嗎?而且,跟本不想說話,不想思考...傷心原來是會心痛的,傷心原來是呼吸困難的,深呼吸及流淚每天都發生!

不用上班的周末,心不自主地走去找她...在地鐵站,一位梅迷好友來電,問我在那...我說:「去找她,差不多到了!」原來大家不約而同地走到她附近...

與梅迷朋友集合後,路上又碰到以前“等”梅時的點頭梅迷。大家碰上,即使以前不熟,也有一種誰能明白的欣慰,大家一起到一小店喝點飲料...又碰上了其他不熟的梅迷...有梅迷拿了一本相簿出來,原來是受人所托提供相片告別禮用!大家苦笑難道是Anita招集我們到來為她做最後一件事!大家都團結起來!

屋主人,請你快回來! (2003)

有感到家是私人的地方,不想打擾她,昔日,一直都沒有去的念頭!某一天, 與幾位梅迷好友在極度掛念下,跑到她家的壽山村樓下, 傻傻地向上望,是盼望她會在窗內的一邊, 偷笑大家?那次, 第一次到她家附近的我, 抬頭之後, 想到屋主人不再回來, 隨即低下頭, 淚水不斷地湧出來, 久久停不了!

沒見到她的身形,不過,見到劉培基的車子駛入!我們離開時他也沒有出來!當時心情壞透沒想太多!(現在偶爾與梅迷朋友討論,也感到奇怪是...她的一切不是由信託人監管嗎?梅媽入屋也要申請,為什麼有人可以自出自入?這也是我們一直感到,事情非一般的表面!唉, 有感Anita本人也帶不走的東西,便任由他們煩惱!歌迷身份的我們也管不了!)

笑一定快樂嗎? (2003)

告別禮前的日子,剛好又有很多假期,假期都是與梅迷好友一起相依為命地想當年!早上一本新出版的紀念書,晚上吃過晚餐,走到街上又見另一本新出的紀念書!每天也大包小包,把一切有關她的報紙雜誌都買!每天買,週未仍然是一大包未買的,愛收藏的大家都為她的最後收藏品而衝刺地買!買得一大包,東西太多拿不了,要抱著走!大家都笑道一週的東西多過收集了10年的東西!原來極度傷心會令情緒起落很大,大笑過後,抱著她的東西,回家途中已經在哭!每日一包幾包的東西,大家同樣地沒收拾便放滿家中一堆一堆!

向上司112日請假,上司簽假紙時竟然跟我說笑:「請假去送梅艷芳嗎?」(公司沒有人知道我是梅迷)我為她的笑話而呆滯了,不懂反應!他為我的沒反應表嫌意:「說笑罷!」

為她守夜 ( 2004111 )

她的大酒店旁是一間真正可住的酒店,與梅迷朋友租了房間,我下班後,便跟她們集合!聽到燒衣時間到了,梅迷們都走去看她的朋友、徒弟等燒物品給她,看著大叫她「收野」的情景,心很酸!好的位置都給記者們佔據了,反正不是她在面前,我們不阻著地球轉地,站在後方...看到她們把舞台、舞蹈員拋進火爐,心想一輩子在舞台仍不夠嗎?所有東西拋進火堆後,東西未燒完,她的朋友、徒弟都似乎是給記者拍好了照,儀式完了便急著散去了!記者也散去了,梅迷們便走前火堆,大家都看著火堆內的物品慢慢燃燒,不願離開!仿似怕有部份東西燒得不完整!看著火光也淌淚的我,不知為何湧出了一句──有誰待妳真的好?

我是一個每天一定要睡的人,事前已經說好,我一定要睡!這夜,累得很也不願去睡,也許,是最後的一夜,心不肯睡! 差不多天光了,有人提議,到她的大酒店樓下走一圈!原來已經有梅迷們在門口守著!大家不熟,點過頭!又四周走走,有人提議大家圍在一起唱親密愛人!

原來一晚是這麼短!

她的告別禮 ( 2004112 )

這天休假專誠去她的告別禮及送她最後一程! 我們按指示乖乖排隊等!等的時候都是低頭!終於可以進去的時候,努力地把四周寫在腦海內...聽到她的心經在播放著...聽到有工作人員跟護衛介紹:「這班是歌迷會歌迷!」感覺上,我們是有名份地進來!離開前眼睛都盯著靈堂上她的大相,心裡祝福她 ── 「希望妳可如願到想到的地方,妳一定要快樂!比人間快樂!一定要!」及跟她道別!Anita,可不可說再見,而不是永別?

拿著這本場內由明報送贈的紀念冊, 感到人間有情!

不捨得地離開...走到外出後,大家都不捨得,有人又說不如再排隊進去!於是,大家再進去一次!

不過, 有人提議, 為表我們只是想再看她, 不是貪玩、貪心, 大家不要再拿一本紀念冊! 大家都同意照辦! 梅迷對她便是這麼忠誠!

最後,乘車跟她上火葬場!一車四十多人,車內不發一聲的寧靜,是發自內心的愛與痛的表現!從未如此的寧靜 ── 包括四周,也包括心寧,因為腦海都一片空白!

在山上等著她的車到來!公司的人來電,一向以事業為重的我, 狠狠地怒說沒空處理及請她當找不到我!

等了很久,她的車未到...有人道:「她一向都要我們久等,她總愛遲到!」另一人道:「如何久也願意等!」、「這是最後一次等!」我內心回答是...如果可以,但願她的車不來這兒!

她的車來了,大家緊張及嚴肅起來...大家開始哭了!大哭的!狂哭的!哭泣的!祝禱的!也有!有堅強的梅迷道:「不要哭,不要讓她難過,不要讓她擔心!」...明白...但試問如何可以做到不哭?跟本控制不了!

 

她進去了!

 

一會,她的各親友出來了,上車散去了!

 

有梅迷指著屋頂上的煙通冒出的輕煙,我的腦部轉動不了,她再道:「看,Anita的煙...」我才驚醒要多看幾眼目送她...感受著一個心愛的人化為輕煙的一刻,心很難過!

想像著她穿著這件衣裙,走到遠方去...心很痛!

 

 

 

這天與幾位梅迷又相依為命到深夜!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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